道德魔人的悲歌：只能用自以為的正義刷存在感的一群

文/局外人Outsider

「博愛座讓座」的爭議，已經是臺灣近年週期性會被拿出來討論的熱門話題之一，有趣的是，這些討論幾乎和「讓座與否」無關，大多是和出現在每個故事裡，講話不留口德、自以為清高的道德魔人有關，而這群魔人最擅長做的事–對所有他們看不順眼的人進行「道德綁架」。

所謂的道德綁架(moral coercion)簡單來說就是，把所有的美德變成義務，把犧牲付出變成理所當然。比如：身價百億的大企業家捐贈200萬元救助地震受災戶，卻被他人加以謾罵譴責，稱其小氣、不知報恩、冷血商人等，這樣的案例在我們所處的社會中隨處可見。

道德魔人常見的兩種內心狀態：

(一)魔人異語：「我的心中其實存在一個離經叛道的孩子」

心理學家佛洛伊德提出的十種自我防衛機制（Self-defense Mechanism），其中的反向作用（Reaction Formation）就經常出現在道德魔人身上。

反向作用通常包含了兩個狀態：當發覺自己產生了他人可能無法接受的慾望與衝動時，選擇先強行將這樣的想法壓抑下來；接著，因為擔憂被別人察覺自己的內心，所以表現出完全與想法背道而馳的行為，例如，江湖上常流傳的「恐同即深櫃」，或男孩常會故意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，都是採取與潛意識相反的想法而展現出來的。

 

(二)魔人無間道：「我只想做個好人。」

中國心理學家武志紅在書籍《巨嬰國》中，提及了「道德殭屍」這個名詞，講的是完全倚靠道德而活的一群人，遵循「我道德故我在」的準則，活著的目標就是「當個好人」，永遠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。

你可能會說，他們有這樣的宏偉大志也並無不妥吧？

的確，我們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畢生目標的自由，但往往他們所定義的「好人」是泯滅人性的，除了會過度的要求自己要博愛、要善良、要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外，更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是，他們通常也會強加類似的價值觀到他人身上，搞得雙方都精疲力竭。這類型的道德魔人，不僅壓抑了自己本能正常的情感抒發，也失去了生活原本的快樂與溫度。

 

不管道德魔人再怎麼讓人牙癢癢，認真去了解他們的心理狀態後會發現，其實魔人也和我們大家一樣，一邊期待獲得認同與歸屬，一邊擔憂社會眼光，躲躲藏藏又拿捏不好的狀況下，反而矯枉過正。

最後還是老話一句，想要解開任何的心結，唯有正視自己真實的狀態，承認情緒的存在，才有機會釋放藏在深處的不安與恐懼。

 

Reference
– 武志紅（2016）。《巨嬰國》。中國：心理。浙江人民出版社。
– Gerald Corey《諮商與心理治療：理論與實務》中文第四版，2016年。雙葉書廊。
– 心理防衛機轉資料：http://www.angelfire.com/hi/hayashi/defense_mechanism.html
– 保羅‧布倫（2017）。《失控的同理心︰道德判斷的偏誤與理性思考的價值》。商周出版